未與騷人當糗糧,況隨流俗作重陽。
政緣在野有幽色,肯為無人減妙香。
已晚相逢半山碧,便忙也折一枝黃。
花應(yīng)冷笑東籬族,猶向陶翁覓寵光。
野菊。宋代。楊萬里。 未與騷人當糗糧,況隨流俗作重陽。政緣在野有幽色,肯為無人減妙香。已晚相逢半山碧,便忙也折一枝黃?;☉?yīng)冷笑東籬族,猶向陶翁覓寵光。
不給文人騷客做干糧,更不肯隨流俗在重陽節(jié)被俗人賞識。
正因為在野外更有清幽淡色。哪肯因為無人,剪掉自己的幽香。
已是傍晚時分,在綠色的半山腰中與野菊相逢。即使匆忙也要折一枝淡黃的野菊。
野菊花也許會冷笑那些家養(yǎng)的菊花,因為家菊們竟然向陶淵明尋求恩寵。
騷人:屈原作《離騷》,因稱屈原為騷人。后將騷人墨客稱那些風(fēng)雅文人。糗糧:干糧。指被文人賞識。糗,炒熟的米、麥等谷物。屈原《九章·惜誦》:“播江離與滋菊兮,愿春日以為糗芳?!?/p>
政緣:正因為。政,即“正”。
肯為:怎肯因為,難道因為。
黃:指黃菊。
東籬族:籬邊人種的菊花。
參考資料:
1、章楚藩 等.楊萬里詩歌賞析集:巴蜀書社,1994:156-157
2、于北山.楊萬里詩文選注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8:111-112
這首詩作于宋寧宗慶元元年(1195年)。是年四月,拿干薪到了截止期限。五月,召赴杭州,辭;六月,奉旨不許,再辭;八月,除煥章閣待制(仍是虛銜),再與祠祿。這首詩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的言志之作。
參考資料:
1、于北山.楊萬里詩文選注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88:111-112
野菊花是似菊而小的黃色小花,與菊花相比,它并不太引人注目。但詩人卻給了它詩情畫意,讓它在詩壇上占一席之位。
詩的前半用先抑后揚的筆法寫。屈原《離騷》有“朝飲木蘭之墜露兮,夕餐秋菊之落英”的詩句,所指的秋菊是菊而不是野菊。重陽有賞菊的習(xí)俗,兩句寫野菊在世默默無聞,既未被文人采用以登上文壇,更未受世俗鐘愛?!皼r”字使次句的語氣緊連首句,有更進一層的意思。
“政緣在野有幽色,肯為無人減妙香”兩句,既寫形態(tài)又寫精神,對野菊的姿色、芳香和品性作了生動的描繪?!霸谝啊迸c“在庭”相對。因不為人賞識,便任其在野自生自滅。不似一般之菊在庭院中有人著意栽培。這也許是野菊的憾事,但詩人卻把這看成是快事,因為它可以避免栽培人的束縛剪裁與觀菊者的諸多采摘,即不受人們的干擾,因而顯得幽閑自若,別有豐彩。以至于詩人面對著它,“任是無情也動心”,情不自禁地要采來觀賞——
“半山碧”寫出野菊生長、繁衍的旺盛,也表現(xiàn)野菊的生活環(huán)境是在野外山上?!耙淹怼睂憰r間,“便忙”寫情狀。詩人旅途之中到了傍晚,本該忙于歸宿,但山中野菊的豐姿與妙香,逗得詩人即使在匆忙之中也要去折取一枝來加以觀賞,詩寫至此,已流露出對野菊的濃厚興趣,而尾聯(lián)更以寫野菊花的自豪感來進一步表達對它的贊美:
陶淵明酷愛菊花,于宅邊東籬下種菊頗多,還有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的詩句。這兩句是說,野菊花一定冷笑那些籬邊的黃菊——它們正向陶淵明一類的詩人邀寵,以取得詩人吟賞的榮光。言下之意,詩人們的眼光只向著庭菊,并不轉(zhuǎn)向野菊;而野菊自有不邀寵爭光的品行,對那些邀寵爭光的庭菊不屑一顧,惟以冷笑置之。
在無人看重的情況下,幽閑自得,不減妙香,不慕賞識,有意將它與菊花對比,并傾注了自己的關(guān)切贊美之情。這也許另有所指。詩寫得脫俗、婉轉(zhuǎn)、流暢,給人很深的印象。在大量的詠菊詩中,這是頗有獨創(chuàng)性的。
楊萬里。 楊萬里,字廷秀,號誠齋,男,漢族。吉州吉水(今江西省吉水縣)人。南宋杰出詩人,與尤袤、范成大、陸游合稱南宋“中興四大詩人”、“南宋四大家”。
四合烽煙,更無閒地悲離黍。舊家池館閉東風(fēng),嗚咽淮流語。
海上紅桑萬畝。駕樓臺、珠塵繡霧。吟壺一粟。戢影繁華,崚扃門戶。
燭影搖紅·為木公丈題肥遁廬圖。近現(xiàn)代。袁榮法。 四合烽煙,更無閒地悲離黍。舊家池館閉東風(fēng),嗚咽淮流語。海上紅桑萬畝。駕樓臺、珠塵繡霧。吟壺一粟。戢影繁華,崚扃門戶。眼底淞波,十年歌哭潮來去。摩挲彝鼎勘奇書。健筆班揚侶。指點庭花檻樹。問他時、憑誰認取。桃源何世,付與丹青,暗傳幽素。
離席因君薦木桃,碧缸新酒瀉春濤。詩盟遞結(jié)東西社,坐客平分上下曹。
簾動午風(fēng)花氣暖,幾當晴日篆煙高。狂歌亦是驪駒曲,三疊陽關(guān)意未豪。
元基席上再送士儀。明代。蕭顯。 離席因君薦木桃,碧缸新酒瀉春濤。詩盟遞結(jié)東西社,坐客平分上下曹。簾動午風(fēng)花氣暖,幾當晴日篆煙高??窀枰嗍求P駒曲,三疊陽關(guān)意未豪。
西崦山前逢首夏,與君一笑共扁舟。已無梅花爛刺眼,賴有太湖清散愁。
晴日菰蒲鵝鸛下,遠風(fēng)波浪魚龍游。酒酣忽憶鴟夷子,長日掛帆天漢流。
夏朝同顧九和侍講湛次泉編修應(yīng)元忠吉士汎舟出西崦游太湖。明代。鄭善夫。 西崦山前逢首夏,與君一笑共扁舟。已無梅花爛刺眼,賴有太湖清散愁。晴日菰蒲鵝鸛下,遠風(fēng)波浪魚龍游。酒酣忽憶鴟夷子,長日掛帆天漢流。
華亭道中。宋代。釋道潛。 白水茫茫天四空,黃昏小雨濕春風(fēng)。五更百舌催殘夢,月到官河柳影中。
白髭嘆。明代。王鏊。 我年三十九,白髭有一莖。當時初見之,妻子殊為驚。今年四十二,白者日益多。朝來明鏡中,對之不復(fù)嗟。人生天地間,老去會不免。猶勝嚴終輩,終身不得見。